那年的哈書和書蟲
很久沒寫過東西了,久遠的還記得有些年少都丟在塵埃裏,好像是多年前從廈門離開之後,就不再樂意寫寫記記,我以為是戒掉了無故尋愁覓恨的呻吟,直到看見現在mushroom的景象,好似又想起多年前的光景,我第一次與集美湖邊的小書店相遇,想給故人寫幾句。
多年前,一直在路上的我,第二次路過廈門,一個午後,拖著行李箱鑽進了集美湖邊的一家小書店,打開門,歡迎我的是一隻古牧,在我腳邊聞了聞,好像記下了我來自江南的味道,第一次遇見故人,在給遠方的姑娘打著電話,淡淡的兩撇小胡子,麵龐消瘦,小眼,有點像薩克斯羅默筆下的傅滿洲,翻看了許久後,發現這家小書店裏有很多我喜歡的偵探小說,還有很多小眾書,有些甚至我也很少聽過,買下《z探案》時,故人一句“你好像很喜歡書”,就點爆了書蟲遇見書蟲的“相見恨晚”,然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從卡朋特到野孩子,從法斯賓德的禁片到貝克特的是如何,我和他說古龍的散文武俠,他和我說古龍遺風的《道士下山》,說那些我看過的西方古典名著,聽他那些他讀過的格裏耶的小眾另類懸疑,談民國先生,談方所,談博爾赫斯,談東周列國,談逝去的武林,談未來會知道胡蘭成的價值,喝著咖啡,等著天黑,我想高山流水也不過如此吧。
忘記談了多久,故人請我去他家吃了頓便飯,喝茶聊天,直到去趕晚上的列車,相識六個小時,自己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一個人,甘心為他低到塵埃裏,萍水相逢裏,卻一見如故,我和他說,他應該寫點東西,因為他走過很多路,看過很多書,可以在這樣安靜的小書店寫出好的東西,他說他想做個書蟲,直到想寫的那天。
臨別的時候,我告訴他,遇見他讓我第一次有遇見知己的感覺,他笑著和我說,“你這樣的人,就算不遇見我,也會遇見別人”,愛書的人總是甘於又不會寂寞,問他何時會再相見,他說會和心愛的姑娘結婚,然後再流浪。
一別多年,沒有再聽到故人的消息,我想我會一直記得集美湖邊的小書店,還有哈書,那隻會怕喵的汪星人,可能不會再回去,可能不會再寫東西,因為所有都停留在那一個甲午年。
最後更新:2017-08-17 20:0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