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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西遊降魔》：周星馳的自我祛魔

現在的我從事網絡這一行，說起來和周星馳有關。

那還是在windows 98盛行用貓撥號的年代，因為迷上星爺的電影，我開始學習各種HTML技術，為的的就是在Chinaren的免費空間上建一個專門收集周星馳台詞的網站。那段時間，《大話西遊》風靡國內，各種正版的山寨的書籍都可以沾邊就賺上一票，以至於我現在還能完整背出“當時那把劍離我的咽喉隻有零點零一公分”，也正是這種癡迷，我做的“星空網”在當時還算是頗有點擊量的粉絲站。

你要說然後啊，然後Chinaren有一次服務器硬盤掛了，於是在那個沒有備份安全意識的夏天，我失去了全部的資料，耿耿於懷多年偶爾還做噩夢，夢見服務器管理員一碗剛泡好的方便麵澆在同樣滾燙的硬盤上。隻可惜我沒有月光寶盒，“橋豆麻袋”喊破嗓子也無濟於事了。

這種對於周星馳的熱忱，我一直延續到大學。那時候帶到寢室最寶貴的，不是每個月的生活費，而是在高三完結的那個暑假，在小城的光碟一條街上來來回回像神經病一樣淘出了市麵上能買到的所有星爺電影的vcd。所以你要是問我周星馳的作品年表，我可以做到和專業相聲演員報菜名那樣流暢。

後來這股熱忱隨著下載時代的來臨逐漸完結了。周星馳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選擇幾年一次的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中，《長江七號》之後，等了五年，此間的少年都轉眼成了大叔，這個時候《西遊》來了。

五年前合家歡式的錯覺，讓不少家長義無反顧地帶著孩子去欣賞《西遊》，估計是希望能在被《喜羊羊》洗腦之後給孩子補補腦。初衷很好，但是結果很糟。升級版的無厘頭，盡管其中不少搞笑套路被人詬病，但你不得不承認，同樣一道菜放到王晶手裏可能就爛掉了，周星馳以他對無厘頭的理解，讓即使看上去被嚼過無數遍的哏也變得可愛起來。

但《西遊》的前半段更多的不是可愛，而是可怖，在沙悟淨的第一段這種可怖還隻是停留在畫麵節奏帶動緊張氣氛的初級階段，到了豬剛鬣，配合唐伯虎式的戲裝打扮，在無言中，周星馳用無厘頭詮釋了一種新的驚悚表演。於是，不少對於電影分級至今沒有清醒認識的家長帶著嚇傻了的孩子掩麵而出。

這本就是不是一部家庭式的喜劇，本質上我覺得《西遊》比起《喜劇之王》更像是星爺對於自己這麼多年紅塵起伏的自省。很明顯，他並不滿意在多年前那個抱著紫霞痛哭的猴子，又或者對於失去的感悟，他想再一次換種方式去回憶。《大話西遊》整體上，還是以多人較為神經質的對話體形式去表演，直到最後落日黃沙收緊情感的淚腺；《西遊》則是陳玄奘一個人的愛情劇，魚、豬甚至是猴子都是他在頓悟途中的佐料。

當年的猴子，現在的唐僧，都是一個人。

《西遊》中降去的不是各路妖怪的魔性，而是周星馳對於自我祛魔和反省。年少時，誰不願去做齊天的大聖；看破後，他願做苦渡眾生的唐僧。

月光下那一輪舞蹈，我們看到的是舒淇的美。周星馳的眼中，看到的又會是誰？

（原文寫於2013年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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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更新：2017-10-08 07: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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