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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喜歡太陽能,但代價可能會有點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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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Brian Eckhouse、Noah Buhayar

在伯克希爾哈撒韋業務涉及的地域範圍內,各太陽能電廠擬議中的電力開發項目產能總計達3.5千兆瓦左右

“公用事業公司如今在說‘為什麼不行?’他們這是明知故問”

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一直聲稱全球氣候變暖是個“大問題”,並用行動證明了這一點,將數億美元資金投入了太陽能和風能開發。不過,對於一些可再生能源的支持者來說,巴菲特可算不上什麼英雄。他們對他牢騷滿腹:據這些支持者們稱,巴菲特麾下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Berkshire Hathaway Inc.)的公用事業子公司一直以來都在試圖破壞一項已存在近40年的法規,而這項法規出台的目的之一便是促進較清潔能源的發展。他們說,為保護總部位於俄勒岡州波特蘭的PacifiCorp等旗下公用事業子公司,伯克希爾實際上一直在阻撓太陽能開發項目的發展。

“不合時宜”的法規

Obsidian Renewables LLC的聯席創始人戴維·布朗(David Brown)說:“這項法規讓公用事業公司很為難,其原因我很理解,不過PacifiCorp根本是在見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Obsidian Renewables LLC是一家總部位於俄勒岡州萊克奧斯維戈的太陽能開發商。

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旗下的能源公司Berkshire Hathaway Energy表示,事情並非這麼簡單。該公司旗下擁有多家使用傳統能源和可再生能源的公用事業公司,按所持有清潔能源資產的規模計算,公司在美國排名第二。該公司與其他公用事業公司一道,都認為這項法規已經過時,常常會導致客戶成本上升,並迫使公用事業公司不得不購買超過需求的多餘電力。

Berkshire Hathaway Energy公司持有項目

這項法規名為《公用事業管製政策法》(Public Utility Regulatory Policies Act,簡稱Purpa)。美國國會於上世紀70年代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的石油禁運危機之後,頒布了這項法案,目的是要吸引新的參與者進入當時為公用事業公司所主導的發電行業。該法規要求,如果購買電力的價格低於公用事業公司自建新項目的成本,那麼這些公用事業公司則必須從特定供應商處購買電力。這項法案本意是要推動當時新興起的天然氣行業的發展,或許還要促進包括太陽能在內的可再生能源的開發利用。

法規實現了預期的效果——在公用事業公司看來,效果或許有些過頭了。隨著太陽能電池板的價格在近年來大幅下降,那些有自建項目的公用事業公司被等著賣給他們電力的太陽能電力開發商給淹沒了。

公用事業公司怨聲載道,稱這項法規造成電力供應過剩。而且,公用事業公司稱,他們與電力開發商之間的合約常常導致他們多年都被鎖定在一個無法反映當前市場狀況的高價格之上,這些合約的條款一般是由各州公用事業監管機構設定。

“為什麼我們的客戶要一次又一次地為高於市價的價格付出數十億美元的代價?”愛迪生電力學會(Edison Electric Institute)負責政府關係的副會長凱西·施特克爾伯格(Kathy Steckelberg)如此表示;愛迪生電力學會代表著為美國投資者所擁有的電力公司的利益。

更好的做法?

“我們市場中的可再生能源正在增加,對於這一事實,我們並不覺得是個問題,”施特克爾伯格說。相比向他人付費買電,公用事業公司更願意自己修建或是購買太陽能電廠或是風電廠,這樣他們能夠將開發成本轉嫁給購電的消費者。而依據《公用事業管製政策法》,對於那些符合條件的交易,他們常常無法說不。

根據《彭博新能源財經》的數據,在伯克希爾哈撒韋業務涉及的地域範圍內,各太陽能電廠擬議中的電力開發項目產能總計達3.5千兆瓦左右,在美國受監管公用事業公司中排名第二。伯克希爾哈撒韋公用事業子公司發言人在一份聲明中寫道,《公用事業管製政策法》已“不再是可再生能源開發的主要推動力。”她給出的理由包括,公司對於可再生能源需求的上升、成本的下降以及包括各州和聯邦政府稅收激勵措施在內的各種政府主導舉措。

在懷俄明州,該公司旗下的Rocky Mountain Power正在設法將他們必須向幾個符合Purpa資格的小型項目支付的電價削減40%。Rocky Mountain Power是PacifiCorp的一個分支,後者目前為美國西部的180萬用戶提供服務。PacifiCorp預計,長期合約將導致消費者在直到2025年的十年時間裏為高於市價的電價而多支付11億美元。在俄勒岡州,PacifiCorp要求監管機構縮減該公司被迫接受的可再生能源交易的規模、並縮短該公司強製電力購買合約的期限。2016年,這家公用事業公司部分告捷:監管機構將符合條件項目的規模閾值從原先的10兆瓦降至3兆瓦,不過所規定的合約期限依然是20年。

Berkshire Hathaway Energy公司旗下項目Rocky Mountain Power

“我想象不到會有什麼項目讓我願意為PacifiCorp做。”布朗表示。他的Obsidian曾有太陽能電力開發項目為這家公用事業公司提供電力。“價格太低了,而且他們說他們對於可再生能源毫無興趣,也沒有需求。”

包括愛達荷州和蒙大拿州在內,一些州政府已經站到公用事業公司這邊,縮短了電力購買合約的期限。根據研究公司EnerKnol,愛達荷州已將合約期限從原先的20年減到兩年。據太陽能電力開發商們表示,合約期限如此之短,讓新項目的融資幾乎成了天方夜譚,因為貸款方更希望看到項目未來能夠有多年的穩定現金流。

“你無法拿兩年的合約來籌集資金,”Cypress Creek Renewables LLC的首席執行官馬修·麥戈文(Matthew McGovern)說。“公用事業公司如今在說‘為什麼不行?’他們這是明知故問。”Cypress Creek Renewables LLC總部位於加利福尼亞州聖莫尼卡,是符合Purpa資格的電力開發商中最為活躍的一家。

誰之利益?何種合理性?

公用事業公司大概會發現,總統特朗普也是他們的盟友,特朗普曾說氣候變化是個騙局,他一直熱衷於將天平從可再生能源那邊轉到偏向煤炭和其他化石燃料的一邊。

特朗普有權調整聯邦能源管理委員會,而這一機構對Purpa有些權威影響力。此外還有美國國會,目前一些國會議員正迫切想要廢除Purpa中的很多內容。Berkshire Hathaway Energy曾提議修改這一法規,其中一項內容是,在州政府做出判斷,認為對於額外電力沒有需求的時候,公用事業公司不必再從Purpa項目購電。該公司旗下子公司Rocky Mountain Power近來宣布將再投入35億美元用於風力發電項目以及將電力送至消費者的輸電網絡的建設。

太陽能電力公司在抵製這些變化。許多公用事業公司在說,“我們需要奪回失地,”太陽能電力開發商O2 Energies Inc.的首席運營官亞當·福德曼(Adam Foodman)說道,“不過,這並不符合公眾的利益。”

編輯:馬傑、黃琬鈞

翻譯: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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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更新:2017-10-08 16:5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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