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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雲的信仰，閑談BAT的諸子百家爭鳴

胡賽萌/文

昨天，馬雲在杭州雲棲大會上搞了一件大事，宣布正式成立達摩院。

達摩院的名字盡管有些仙風道骨，但所研究的範圍卻很實際，主要從事基礎科學的研發，包括量子力學、機器學習、網絡安全、人機自然交互等等。

馬雲還承諾，未來三年，阿裏將為新成立的達摩院投資1000億元作為研究經費。在達摩院首次公布的學術谘詢委員會的名單裏，囊括了三位中國兩院院士、五位美國科學院院士，以及來自哈佛、哥大、北大等一流大學的頂尖教授。

一、馬雲的宗教情懷

什麼叫跨界？達摩院就是！

達摩全名菩提達摩，是來中國傳講佛法的南印度人，通徹大乘佛法，並成為佛教禪宗開山立派的祖師爺。

馬雲將阿裏巴巴旗下的科學研究院取名為達摩院，或許正是彰顯著這位超級富豪的信仰傾向和宗教情懷。在馬雲看來，佛能普度眾生，科技應該也能。

宗教的意義在於求己，求心；科學的目的在於格物，致知。二者對於人類社會而言，缺一不可。馬雲將二者雜糅一起，顯示出他對達摩院寄予的巨大期望。

當然，這種淺嚐輒止的跨界，也僅僅隻是玩票而已，達摩院宗教外衣的下麵是科學的本質。馬雲盡管有宗教情懷，但骨子裏依然向往著在紅塵裏高歌勐進，所向披靡。

禪宗追求破執，即破除所有的執著，放下心中所有的執念，因為執則迷，迷則不悟，所謂執迷不悟即是如此。禪宗追求破執，一切都可以放下，馬雲卻要達摩院活得比阿裏巴巴還長，至少得活85歲。

這難道不是執念嗎？難道活得比阿裏巴巴還長就偉大，就有意義，就能普度眾生？

看來，馬雲的確有宗教情懷，但這情懷不過得為他的紅塵俗世來服務。其實，在BAT三家之中，阿裏是最沒有，也最不像有宗教情懷的一家。

二、儒道法，三家爭鳴

如果用先秦諸子百家與BAT做一個簡單的類比，騰訊，百度和阿裏分別對應儒家，道家和法家。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來看看這三家學說到底有什麼區別。

儒家行王道，道家行帝道，法家行霸道。

儒家希望社會恢複西周文王的製度，即西周的禮樂製度，所以推崇王道；道家希望統治者都能學習三皇五帝的無為而治，所以信奉帝道；法家則希望輔佐君主成為春秋五霸那樣的霸主，所以推行霸道。

儒家講仁愛，道家說不愛，法家沒有愛；儒家講天命，道家說天道，法家沒有道。對於法家而言，既沒有愛，也沒有道。那法家到底講什麼，信什麼？

法家信奉製度。

因此，法家必須集權，集地方之權於中央，集中央之權於君主。最後，君主乾綱獨斷，口含天憲，生殺予奪。秦的商鞅變法即如此，結果得罪一大幫地方和中央權貴，商鞅最後也被車裂。

與之相比的是，儒家強調奮進，道家推崇無為。相比於法家的剛硬，儒道兩家則更顯溫情脈脈。

由於秦行法家，導致二世而亡，所以取而代之的漢必須改弦更張。漢初實行的是道家，之後是儒家，漢武之後便隻有儒家。

三、阿裏集權、騰訊多元，百度無為

漢武帝之後，表麵上儒家戰勝了法家和道家，成為國家欽定的意識形態，但那不過是帝王煳弄黎民百姓約束官僚集團的文化手段和製度建設，法家並沒有銷聲匿跡，反而自始至終伴隨帝國左右。

統治者也知道，光靠儒家倫理的教化不一定奏效，有時還得靠法家的嚴刑峻法。對於帝國的掌門人而言，儒法並用，外儒內法，表儒裏法，明儒暗法。

如果說儒家是帝國的執政黨，那法家就是帝國的在野黨，而且還是國會中占據著不可小覷席位的在野黨，並有隨時成為執政黨的可能。

道家就沒這麼好運了，被邊緣化，成為沒有國會席位的民間黨派，既無執政的可能，又無反對的資本。

這幾年，百度的沉浮，是不是有些許道家的辛酸？騰訊的風頭正勁，是不是有些儒家的風光？阿裏的強勢擴張，是不是頗似法家的暗中角力？

阿裏強調組織上的集權，集團總部對分公司、子公司有生殺予奪的大權；騰訊重視文化上的多元，期望以多元共存的形式促進組織內部的自我進化；百度推崇大領導的無為而治，強調員工的自我驅動。

正因如此，信奉法家的馬雲是阿裏帝國當之無愧的掌門人，一言九鼎，殺伐果斷，免衛哲，罷李旭暉，囚閻利瑉，分分鍾鍾的事，甚至連員工違反規則多搶了幾盒月餅，就可以當天將其免職。也正因為這種組織上的集權，讓美團的王興轉頭撲向胖企鵝的懷抱。

相比於法家的阿裏，講究儒家的騰訊則是另一番風景。

騰訊聯合創始人張誌東曾根據他對騰訊曆史的回顧和歸納，得出了一個概念，騰訊具有極強的“進化力”，即隨著行業變化而不斷改變自己的能力，實現組織內部的自我進化。因此，企鵝的懷抱裏可以孕育出微信這樣的下金蛋的小雞。

在崇尚道家無為而治的百度，李彥宏自己都說，如果自己的意見和下屬有分歧，會先按照下屬的意見來做一遍，行不通的話再按照自己的思路來。百度020戰略的失敗，或許正是這樣一次真實的文化呈現。

四、阿裏帝國、騰訊聯邦、百度聯盟

從統治者的管理風格而言，法家阿裏是帝國，儒家騰訊是聯邦，道家百度是聯盟。帝國組織集權，文化專製；聯邦組織分權，文化多元；聯盟組織鬆散，文化簡單。

正是如此，阿裏的作風最為強悍，旗下有所向披靡的“阿裏鐵軍”；騰訊的行為最為務實，小馬哥的演講，幹貨滿滿，從無空炮；百度的風格最為文弱，因此麵對紅衣大炮的攻擊，李彥宏才焦慮地唿喚狼性。

正是因為這種文化上的原因，強悍的法家阿裏成為BAT三家中市值最高的帝國，而文弱的道家百度則成為三家中最令人堪憂的一員。

當然，從個人喜好來說，我喜歡無為而治的道家，討厭兩麵三刀的法家。因此，我也更喜歡和看好押寶人工智能的百度，也祝願無為而治的李彥宏能打好這一仗。

最後，我想說的是，拿BAT與先秦諸子百家做類比，隻有相對意義，並無現實價值，很容易就能找出破綻和反麵例證，鑽不得牛角尖。畢竟，對於BAT這樣的量級的公司而言，簡單按照“儒道法”的劃分本身就有問題。

因此，我在此不過隻是姑妄言之，希望讀者諸君也就姑妄聽之，如果在聽之之餘，還能有一些思考和啟發，那就善莫大焉了。

最後更新：2017-10-12 20:2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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