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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雲的“達摩院”和在他之前的“創新院”

背景

昨天最為火爆的消息,無疑是阿裏的“達摩院”揭開了帷幕,未來3年1000億的基礎投資,匯聚全球最頂尖的科學家,這個幾代人的夢想,終於在阿裏巴巴開啟了!這是一個非常偉大的時刻。

曾經,這樣的研究院與中國的企業仿佛遙不可及,那些屬於西方發達國家的榮光,終於開始要在中國生根發芽,為了這一天,阿裏巴巴等待了18年。

成立於1925年的貝爾實驗室,誕生了8項諾貝爾獎,雖然幾經沉浮,但對人類社會的發展貢獻巨大,也曾給AT&T帶來無上的榮光和超額的利潤,而IBM,微軟,曾經這些老牌公司的實驗室,也為人類社會創造了一個又一個驚喜。

馬雲在雲棲提出的超越微軟和IBM實驗室的宏大計劃,也終於在這一刻開始落地。如果真的能聚天下英才而用之,則功在千秋,馬雲說,希望達摩院能夠比阿裏巴巴活的更長,這一如馬雲在創立阿裏時的使命感:“失敗了也無所謂,我至少把一個概念告訴了別人,我不成功,會有人成功的。但首先一點,我希望中國人早點成功,不要再拖下去了。”18年過去了,馬雲還是那個馬雲,他有他的夢想和堅持。

達摩院的名字同樣意味深長,首先,他是一個英文縮寫:“The Academy for Discovery, Adventure, Momentum and Outlook ”,簡稱DAMO,而並非“達摩”的英文:Dharma,這更符合中國人的拚寫習慣,未來在國際上流傳也更加容易被記住,這個英文全名,讓我們看到了久違的開放和冒險精神,極具張力,曾經,我們中國人是保守的代名詞;其次,達摩是中國佛教的始祖,他對佛教文化進行了廣泛的傳播,雖然達摩身死,但佛教卻在中國生根發芽,達摩院要起到的就是這種“播種”的作用——讓中國創新在全中國,乃至全世界生根發芽;最後,達摩是始祖,也是傳說中的武林泰鬥,達摩院要匯聚天下英才為自己所用,立意高遠。

達摩院的創辦著實火了一把,而有一個中國最早的互聯網首富創辦的中國最大的互聯網創新院,卻在多年前凋謝了。

實際上,那個人曾經一直走在馬雲的前麵,他在31歲成為了中國首富,並創立了中國互聯網曆史上第一個大規模的前瞻性研究院——盛大創新院,他就是陳天橋。

2008年,巔峰時期的陳天橋創立了盛大創新院,投入巨資,招攬了國內最頂尖的互聯網人才,立項了不少於50個項目,開發了一係列非常有前瞻性的產品:中國最早的網盤之一Everbox,中國最早立項的大數據項目,比有道雲還要早的麥庫筆記,如今依然大火的Wifi萬能鑰匙,比Kindle好的多的電子書……。盛大還做出了中國最早的網絡支付工具,最早的網絡K歌係統等等,當然,還有領先小米盒子7,8年的盛大盒子。可以說,盛大在中國互聯網的曆史上,是最早的先鋒,盛大創新院也曾經是中國互聯網頂尖人才最為密集的地方,陳天橋無愧為互聯網的教父級人物。

鼎盛時期,盛大創新院匯聚了500個以上中國最頂尖的互聯網人才,模仿貝爾實驗室和普林斯頓高級研究院,投資巨大,但卻在不久之後迅速失敗。

盛大盒子和創新院失敗之後,陳天橋幾乎銷聲匿跡。但創新院的人才卻依然不平凡,根據獵雲網在2016年年初的統計,當時盛大創新院派係創業者26人,整體估值超過了300億,如下圖所示(隨著1年多來的發展,目前這些公司的總體估值已經遠超300億人民幣,比如wifi萬能鑰匙的估值已經超過100億美金,Ucloud估值超過100億人民幣,雲知聲估值超10億美金等等):

2017年,久違的陳天橋在新加坡,通過直播的方式與盛鬥士們重聚,包括阿裏巴巴CEO張勇,創業黑馬CEO牛文文在內的盛鬥士們見到了年僅44歲就兩鬢斑白的陳天橋,不知道是否會有恍如隔世的慨歎。而陳天橋在2016年之後再度“重回地球”,帶給世人的,則是啟動資金高達10億美金的全球腦計劃,並宣稱10億美金投入隻是開始,投入“上不封頂”。

全球腦計劃是盛大的4.0版本,在之前的3.0版本中,盛大成為了一家專業的投資公司,投出了wifi萬能鑰匙、墨跡天氣、咕咚、暴走漫畫、LendingClud、Legg Mason等等明星項目,投資數量超過150家,獲利頗豐。而盛大4.0的腦科學項目則再次領先於阿裏巴巴的前瞻性項目NASA計劃和達摩院計劃,是中國互聯網企業為數極少的投資遙遠未來的項目。這樣量級的項目,騰訊沒有,華為沒有,百度也沒有。

隻不過,陳天橋的風頭再也沒有當年那麼強勁,而馬雲的1000億也著實更加嚇人。遙想2003年,陳天橋參加了馬雲邀請的第一屆西湖論劍,睥睨天下,風頭一時無兩,次年,盛大上市,陳天橋成為中國首富。如今的陳天橋兩鬢斑白,時間都去哪兒了?

多年前的盛大創新院失敗了,播下了種子,這些種子中的一些成為了參天大樹,一直影響至今。那麼達摩院會怎麼樣呢?

創新院之殤

從貝爾實驗室開始,企業的研究院一直是國外巨頭的重中之重,這些研究院創造了無數的輝煌。IBM,微軟,英特爾等等,這些企業無不投入巨資建立研究院,並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僅僅一個微軟亞洲研究院,就為中國的互聯網領域貢獻了無數的人才,成為當之無愧的黃埔軍校。

2008年,盛大創新研究院創立,之後召集了200多名國內頂尖的互聯網專家,最多時,有差不多500位互聯網專家匯聚在創新研究院,牛人輩出。這從創新研究院失敗後,出來的人創辦了那麼多知名的企業就可以看出來。這在當時是非常了不起的大手筆,包括阿裏巴巴和騰訊在內,沒有人敢在那時扔那麼多錢來做這樣的研究院。

然而,短短3,4年的時間,創新研究院就失敗了,之後的盛大走上了變賣資產和轉型投資的路子,陳天橋黯然退場,屬於盛大的黃金時代一去不複返。

如果對比盛大研究院和阿裏的達摩院,我們可以看出兩者的共同點:都要召集全國乃至全球最優秀的人才,都要做前沿技術的研發,都沒有具體的目標,都給頂尖人才開出高於市場均價的薪資。

創新院最終是怎麼死的?眾說紛紜,不過,有幾點是可以肯定的:

1、一開始過於寬鬆,沒有目標,投入2個億後發現沒有任何效果,就開始定目標,從很寬鬆變成了很苛刻,連批個服務器都要走很長的流程,最後,這些頂尖工程師淪落為給項目團隊打工的配角。不少人因為失落和失望而離開。

2、研發和市場化嚴重脫節,雖然立項了很多項目,但與市場緊密接軌的項目並不多,而即便研發出了一些好項目,公司內部也缺乏良好的市場化對接機製,導致項目無法進行,或很難推進。而從盛大研究院離職後成立公司創業成功的項目,很多都是在盛大研究院做出來的產品。

3、員工缺乏上升通道。在盛大研究院,由於做的都是前沿項目,因此很難按照項目的市場化成果來進行獎勵,對應的結果就是,員工在公司內很難有加薪和升遷的機會,而這些研究員們不像貝爾實驗室的研究院們那樣,有著更高的自由度和更好的待遇,在研究院和企業員工之間搖擺。對於這些牛人而言,雖然要享受工作的樂趣,但加薪和升遷等世俗的問題,同樣是重要的。

達摩院該怎麼做?

實際上,研究前沿的研究院在公司內部怎麼定位,如何發展等,確實是一個非常有挑戰的問題,盛大創新院碰到過的問題,貝爾實驗室其實早就碰到過。幸運的是,AT&T在被肢解之前,有著非常巨額的利潤,可以支持貝爾實驗室做一些非常前沿的研發(其獲得的諾貝爾獎中,7個是物理學獎,1個是化學獎),甚至很多項目跟當時的AT&T的主業毫無關係。而AT&T能付得起高昂的薪資待遇。

太陽能電池,激光,Unix,C語言等等,這些改變世界的發明創造,都源於貝爾實驗室。而這些研發中的一部分,在最終轉化成了巨大的生產力,為AT&T的發展提供了極為有利的幫助。

1995年以後,AT&T在華爾街為首的董事會的決議下進行了分拆,貝爾實驗室劃歸了朗訊,雖然朗訊業績優良,但要支撐貝爾實驗室這樣一個人員達到2萬人的龐然大物卻有些捉襟見肘,最終,朗訊在互聯網泡沫中幾乎倒閉,而貝爾實驗室也在2001年左右基本走到了盡頭。不過,貝爾實驗室的名字其實一直沿用到了今天,目前屬於諾基亞,但現在的貝爾,顯然已經不能跟當年的貝爾相媲美。

而很顯然,不管是當時的盛大,還是現在的阿裏,都沒有當時AT&T的實力。就算強大如貝爾實驗室,在曆史的大潮中也終究難免衰弱,一旦依托的母體企業在市場中出現衰退,那麼燒錢的,做前沿研究的研究部將會處於非常尷尬的地位。

也難怪喬布斯重掌蘋果時,首先做的就是把當時的研究院給關閉了。這些研究院跟盛大創新院最初時一樣,不接地氣,過於寬鬆以及與其他部門的格格不入。

或許是看到了眾多研究院自我造血能力的薄弱,馬雲在演講時,強調達摩院要research for solving problems with profit and fun,應該是解決問題,同時有利潤,有利益,還有快樂。

這實際上是有難度的,科學家和企業家要做到有機的融合,在美國確實已經有了非常好的土壤,但在中國,依然屬於稀缺。這裏不僅有角色轉變問題,還有政策的問題。

另外一方麵,前沿的研發與實際的應用如何有機結合,能夠批量的出成果,從而自我造血,也需要多方麵的銜接和管理架構的設定。尤其對於周期長的項目,應該如何考核?

以潘建偉院士所研究的量子通信為例,潘院士說,專用量子計算機要真正麵世,可能還需要10年甚至更久的時間,通用量子計算需要更長的時間,也許是30年甚至50年。當然,也有可能真正做出來的並非中國,而是國外,比如在這方麵投入巨大的IBM或者Intel。這意味著很可能你的巨額投入會打了水漂,國外先把核心專利申請了,你做的很多工作就會是徒勞。這一點,高通為首的美國公司非常的擅長。

此外,即便是未來3年投入1000億人民幣,但跟國外的巨頭相比,依然差距較大,如下圖所示(圖中為上一財年研發投入,阿裏巴巴為25億美元,虛線為每年新增50億美元。)

可以看到,就算每年在現有基礎上增加50億美元的投入,阿裏巴巴的研發投入與美國巨頭相比,依然不占優勢,尤其與同為電商的亞馬遜相比較,差距較大。這對阿裏巴巴達摩院廣攬天下英才而言,實際上是非常不利的。

也許是已經考慮到了前沿投入的風險和不確定性,阿裏巴巴在達摩院成立之初,聘請的專家和研發的方向,大多以未來3~5年後容易形成產業化的方向為主。“達摩院”的研究方向定位於基礎科學和顛覆式創新,首批公布的研究領域包括:量子計算、機器學習、基礎算法、網絡安全、視覺計算、自然語言處理、人機自然交互、芯片技術、傳感器技術、嵌入式係統等,涵蓋機器智能、智聯網、金融科技等多個產業領域。

除了量子計算,芯片技術等少數方向,其餘方向大概率能夠在3年左右出現產業化的高端成果,而這些成果顯然是麵對人工智能、5G和物聯網時代的重要成果。所不同的是,這次不是公司的研發團隊在做這些項目,而是聘請大學和研究所的科學家做這些項目,預期未來會與阿裏巴巴的研發團隊進行有效的對接。

當然,達摩院依然定位為基礎研究和顛覆式創新,其學術谘詢委員會中,除了首批研究領域之外,還有“人類基因組計劃”領軍人物George M. Church這樣的生物醫學專家。

可以看出,達摩院的研究院之路將會非常的謹慎,並在頂層設計上做了諸多的考慮,市場化與強運營,將會是其區別於其他已有的研究院的重要標誌。

或許,達摩院的成立依然會麵臨不小的難題,但無論如何,這是一場值得嚐試的豪賭,而阿裏巴巴也為此論證和準備了近10年的時間。我們期待,改變世界的成果,將會從這裏誕生,我們也期待,中國的諾貝爾獎和圖靈獎獲得者,會從這裏誕生,我們更期待,中國的產學研之路將會從這裏真正開始,更多的“達摩院”的誕生,將會讓科學家們成為富裕的階層,一改過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兩袖清風的不正常形象,讓世界看到中國知識改變命運的巨大力量,從而吸引全球的精英加入到中國的偉大複興的變革之中。

最後更新:2017-10-13 20: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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