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年轻人图鉴:马云爸爸、买房、小鲜肉、丧
美国插画师 DADU SHIN
当我们谈论年轻人时,我们在谈什么
文 / 黑心
80后、90后,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似乎没有影响深入、可以言明的标志性词汇来概括这代人的精神特征,简单地按出生年份十年一划,像是贴上出厂日期。如今,最年轻的90后迈入成人门槛,最早一批80后将迎来不惑之年,这个年轻的群体即将成为中坚力量,是社会的明日所在,然而他们的精神世界是什么样子?有着怎样的焦虑与渴望?
要了解这些问题,不妨解剖近几年这个人群创造的流行热词,也许可见一斑。
1 / 马云爸爸
根据阿里巴巴公布的数据,2016年11月11日截至24时,天猫双11全球狂欢节总交易额超1207亿,覆盖235个国家和地区,当日菜鸟网络共产生6.57亿订单,再次刷新纪录。购物之外,保险总保单量6亿笔,总保障金额达到224亿元。网购人群调查显示,25到29岁年龄段是此次狂欢中最强大的购买力,占比达到35%,其次30到34岁年龄段占18%,这就意味着25到34岁之间的年轻人,贡献了近640亿。
“双十一”“双十二”“京东6.18”“苏宁4.18”再加上不定期的打折、满减优惠,几乎每个月都有“剁手”的最佳时机。买的是什么?为什么要买?值不值得买?这三个问题最终被年轻又强势的购买人群化简为粗暴的三个字——“买买买”。如果花钱买需要,我们真的需要这么多东西吗;如果花钱买快乐,为什么快乐消退得如此之快;如果花钱填补欲望,那么欲望又从何而来?
2 / 买房
“逃离北上广”看似是年轻人价值选择的一个逆向的热潮,实际上,这更是2010年高踞房地产十大热词榜首的短语。
买房,无疑是在北上广打拼数年的年轻人,需要面对的最硬的一道关卡。然而除了户型、首付、还贷等直接相关的问题外,仍有通勤、学区、换房等诸多因素需要纳入考量。在北京,海淀与房山、二环与燕郊,买房选择的不止是社区,更是压力强度、生活方式,乃至博弈的婚嫁条件、子女的“人生等级”。房子本是生活寄居的壳,然而在现实且复杂的利害关系网中,生活似乎本末倒置,它成了大多数在一线城市奋斗的年轻人的奋斗目标,甚至可望不可即。
3 / 小鲜肉
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鹿晗在微博公开了与关晓彤的恋情。一时间,集体失恋的粉丝,集体创造超高流量,集体搞垮微博服务器。荒诞的是,这场群体癔症使微博程序员在婚礼上被抓壮丁去修复网站。截至成文时,此条微博点赞557万、转发109万、评论280万。
据2017年9月腾讯社交洞察、腾讯CDC联合发布的《流量明星受众分析报告》显示,当前大热的十位明星的粉丝年龄,有50%在18到30岁之间,另有二到三成在13到17岁。正是这个年龄段的海量青年,赋予没有过硬实力、没有创作才情、没有代表作品的“小花”“鲜肉”超高关注度,催生出没有演技做后盾的“票房号召力”。也正是这群在校或者初入社会的年轻人,没有资本,却为娱乐市场创造了粉丝效应、粉丝经济。
4 / 丧
一张二十年前的客串剧照让葛优成了网红,“葛优瘫”,他用一种姿势代言了年轻人中已成燎原之势的群体心态——丧。在其影响下又衍生出了一系列热点词汇,“毒鸡汤”“空巢青年”“秃”“保温杯”“枸杞”。甚至诞生了怒怼饮品店“喜茶”的网红饮品店——“丧茶”。
“丧”可以看作年轻人的一种自嘲,但更是一种表达,是青年亚文化在新媒体时代的一个缩影。他们拒绝虚伪的鸡汤文学和假大空的成功学,觉得眼前的生活毫无希望。他们感觉“身体被掏空”,丧失了改变现状的动机与动力。但以“废柴”自居,并非年轻人由心底蔑视自身,而是表达对当下就业形势、生存成本、情感状态、代际沟通等生活重压,无能为力,放弃抵抗。
年轻人的问题,从来不是年轻人自己的问题
一九一五年,陈独秀在《敬告青年》中,豪情万丈地讴歌“青年如初春,如朝日”“青年之于社会,犹新鲜活泼细胞之在人身”视年轻人为社会革新的先锋力量。一百年后,物质得到极大丰富、互联网发展促进文化多元、便利生活的技术与服务细化,走在路上我们遇到的每个年轻人似乎都受到了时代的恩泽。然而,就是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创造了“丧文化”,争先恐后地贴上“社恐”标签,在抢购日里如丧尸一般集体狂欢。他们盯着手机,面无表情,行色匆匆,远非《新青年》时代所呼吁的人群。也许父辈、祖辈在同样的年纪时,更能诠释一个年轻人应有的朝气。这似乎印证了鲁迅笔下九斤老太的感慨:“一代不如一代”。
但是,年轻人的问题,从来不是年轻人自己造成的。无论是“青年”一词的定义,还是这一群体的年龄划分、精神风貌、社会责任,都随着政治、经济、文化环境的变化,出现新的内涵。80后、90后在巨变的三十年中出生、成长,在安稳的政治环境、飞速发展的市场经济中,形成了与父辈完全不同的价值观念。表面上看,这个时代给了年轻人丰富的“选项”,从A到Z明码标价,时代的颂词大力鼓吹“只要你足够努力就能拥有与之相配的回馈”。
但是,问题的症结在于,物质市场中存在着大量投机活动,有的选项甚至是“必选项”(比如,房子),并非货真价实,有的期望(比如,学区房),你必须付出五倍、十倍甚至更多的代价才能实现。文化市场则充斥着一个个华丽包装的乏味面孔(比如,流量明星)、过时即忘的热点事件(比如,炒作),人们用大量时间、精力筛选,甚至消化廉价文娱产品,却毫无营养可言。在这个时代花团锦簇的表象下,掩藏着年轻人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缺乏归属的身与心。
如果可以停留,谁会选择漂流
如果说当局者迷,或许我们可以从曾处于同一历史时期的别国青年,重新看待自己的问题。上世纪80年代的日本,经济增长放缓,金融环境宽松,城市化加剧,股票价格和地价大幅攀升,进入了泡沫经济时代。在繁荣的商品市场中,有定居农耕历史的日本人追求的各类商品中,房子无疑是终极“选项”。日本摄影家藤原新也在社会观察随笔《东京漂流》中,从山口百惠的回忆录《苍之时》中,洞察到了日本人对家宅房屋的执着,木制合租公寓、两室一厅单元房、高档社区、价值千万的独栋别墅,山口百惠的家宅变迁代言了亿万日本青年的家宅梦想。
亟待安身立命的中国年轻人也有同样的心理基础和经济环境,在异乡扎根哪怕远离市区也要有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结婚生子要以小换大、要选择学区,投资保值要买第二、第三套房子,“别墅”则成了关于房子的顶级渴望。尽管政府频频出台各项政策,房价哪怕暂时得到控制,仍是笼子里不肯屈就的老虎。谈到房子,大多数年轻人首先想到的不是“家”,而是均价、政策,甚至是尽快结婚减轻还贷负担。没有房子,总觉得没有自己的家,有了房子,又绑上了房贷。当财务支配自由被判几十年“有期徒刑”,这样得到的肉身归属,家的含义是否会打折扣。对大多数人来说,房子这个选项,自带枷锁。
另一方面,意识到期望的“选项”标价过高,人们往往陷入精神的漂流,这时你会发现,消费是万能的。买一只口红,就买到了自信;买天价票接触“爱豆”,感觉陷入了恋爱;报精品旅行团,找到了诗与远方;买禅修班课程,扫除了心灵尘埃……消费本身没有对错,但此类消费产生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缺乏自信,为什么众筹幻想中的情人,为什么只看到眼前的苟且,又从哪里惹到尘埃——无非是精神无着,有人从物品中获得满足,有人期望通过知识付费找到精神瓶颈的突破口。
市场也刺激了这类消费。藤原新也在书中提到的“资本时代刺激大众消费的十大战略”,哪怕在今日中国仍未褪色,琳琅满目的男士专属洗发水、表达感恩的母亲节限定套装、每年都在更新换代的苹果手机、双十一狂欢前夕蚂蚁花呗提升额度……这些举措在“消费十诫”中都能找到“教义支撑”。有经济能力的年轻人将消费主义价值观坐实在账单上,尚不具备能力满足高消费意愿的人则在极力追求或模仿消费主义的生活方式,高仿、轻奢应运而生。就在提倡高效、刺激消费的经济环境中,“消费”和“浪费”的边界已被既得利益者和吃瓜群众们模糊。追根溯源,精神上的焦虑与空洞,却无人问津。
《东京漂流》藤原新也 着
漂流的年轻人要漂往何处
藤原新也在《东京漂流》中写道:“大概人类常常在不同的地方发生类似的行为。不管是个体还是集体,人们往往在一场耗费精力的祭奠结束后,呈现出空虚无力。而不知为何,得到目标后的空虚感又比屡屡失败之后来得更强、更难摆脱。”
对年轻一代来说,丰沛的物质资源与多元的精神文化,既是幸也是不幸,幸在于可以自由汲取,不幸则是自身归属的缺失。他们为房价焦虑,以秃顶自嘲,回避社交,为“宅”“丧”“绿”等等最普通的汉语词赋予黑色幽默。也是他们,在人造的购物节里集体癫狂,挥金如土打造粉丝应援奇观,将一部部乏善可陈的商业片推到票房巅峰。年轻人在颓丧、狂热两极之间的漂流,或许可以视为,现实压力下精神、肉身无处归依,所表现出的一体两面。也许这呼应了那句广为人知的歌词——“不是我不明白,这时代变化快”。
﹍
本文由新经典整理发布 / 图片来自网络
本期编辑:焕焕
最后更新:2017-11-01 10:5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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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马云哽咽了,今年这个双十一,估计他的梦想要破灭了,但叶县人民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