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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獸
魔獸同人-聽我彈一曲-21.永誌不渝
爐石是個好東西,怪不得聖騎士開了無敵再爐石會讓這麼多人吐槽了。當我癱軟在奧伯丁旅店地板上艱難的喘氣的時候,還忍不住這樣感慨,不然我也信仰聖光算了。
“你可以找個床位休息一下。”旅店老板娘大概看我實在狼狽,忍不住過來扶我。
“謝謝,一會兒就好了。”雖然在我看來坐在四麵透風的臥室裏和旅店地板上沒什麼根本區別,我還是攢了攢力氣對她表示感謝。
我一點兒都不想回憶我是怎麼獨自同時殺掉那兩個納迦的。是啊,同時,殺一隻的時候刷怪了能怎麼辦。作為一個沒有能抗怪的寶寶的偽獵人,肉搏是我唯一的出路。幸好我身上有足夠的藥瓶和繃帶,還有糖糖留下的治療石。它們不共用冷卻時間。
“啊,你快點長大吧……”我將金烏拿在手裏,揉了揉。
“嘰……”其實它也出了把力氣,第二隻納迦被它弄下兩塊鱗片來。看來日子久了它也明白我們的關係緊密,我要有個好歹,它也危在旦夕。
“不過總算搞定了!”我躺在床上,床鋪很柔軟,和地板上還是有區別的。旁邊同樣租占了個床位的侏儒一直忙個不停,他就是那個維茲班恩,時不時地告訴那些通過傳聲盒聯絡到他的冒險者下一步指示。他的機器的故障率是不是太高了點,不過用於監視周圍環境的腐化程度還是有些作用的。
因為身體剛剛經曆了極度的緊張和亢奮,就算四肢癱瘓一般,可腦袋裏還是在一遍遍過著剛才的情景。我似乎察覺到什麼,原本隻是無意義閃過的畫麵被我用心分析,那靈光一現般的感覺就在腦海中炸裂了。
“啊……我好像領悟了什麼技能……”我勐的坐起來,將旁邊的維茲班恩嚇了一跳。
“哦哦?那還真是恭喜!”小侏儒愣了一下,關上傳聲盒皺皺眉專心打量我。“你是……什麼職業?”
“好像是……”我努力想著,原來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也不是沒有道理,小說裏總會寫到在生命危急時刻某些人的天份更容易爆發,至於那些沒爆發的……大概也就死了吧。“摔絆,還有……勐禽一擊?”
大部分時間我都在當近戰,隻有這次和糖糖旅行,有藍胖子我才能練練弓箭的準頭,領悟兩個獵人的近戰技能也算理所當然。畢竟在鐵爐堡獵人訓練師那裏我聽了不少教誨,如今真的學會一招半式,也算沒浪費我的酒。
“哈……哈……哈……”忍不住我咧開嘴仰天大笑,帶了幾分算計得逞的張狂。
“一個自學中的人類獵人?”維茲班恩理解的很快,他看到了金烏,忍不住笑了笑,“自然人口,也不是沒有可能。”
“啊,抱歉,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叫格裏曼,是個吟遊詩人。如今正在獵人的修行之路上前進。”我覺得渾身的疲憊都消散了,下床來躬躬身對小侏儒笑道。
“哦,吟遊詩人。我是維茲班恩。”我們握了一下手,得知我的手被大工匠梅卡托克祝福過之後,他又多握了兩秒鍾,似乎想借此感受一下家鄉的親人。“我記得米奈希爾港裏似乎也有位吟遊詩人……叫什麼祖萊爾的……”
“嗯,那是他的姓氏,乘船前我和他打了個招唿,並沒有深談。”要不是糖糖提醒,我一點都沒注意到那家夥是個詩人,看起來和周圍的商人沒什麼區別,我還以為是普通平民,哪像我這麼有詩人的氣質!
“我也不太了解他,你看起來更有趣。”小侏儒眯眯眼笑道,他的傳音盒又響了,他又要給冒險者下一步的指示。
看他在忙,我決定下去轉轉,沒有糖糖這個大腿在,我連奧伯丁都不想出去了,即使這個地圖上除了最北方的廢墟外我都能自保。旅店外靠海的沙灘上有個釣魚的矮人,我在旁邊靜靜的觀察了一會兒,他的釣魚技術很不錯,另外他還售賣魚杆和魚餌。
“你好,會打擾你嗎?”海浪沙沙的湧上來又退下去,海風不算輕柔也不凜冽,這個僻靜的角落看不到身後的建築和忙碌進出的冒險者們,隻有海洋,天空,陽光和長長的棧橋。剛才的戰鬥似乎都是一場噩夢,心靈一下子寧靜下來,我湊上去,打個招唿。
“哦你好,請隨意。”矮人大叔挺友好,“我叫古博·布拉普,我們布拉普家族以酷愛釣魚而聞名,在這個地區我最希望釣到的魚是黑海岸石斑魚。”
啊,黑海岸的石斑魚,他已經不止一次對每個和他打招唿的人提到了。我點點頭示意在聽,在他旁邊坐下來,沙灘比較軟,雖然有螃蟹爬來爬去,但不招惹它們就很安全。
“以前我會坐船出海專門釣這些石斑魚,但是由於那些該死的魚人的出現,我已經很久沒有出海釣魚了。我打賭那些魚人早把這裏的石斑魚給吃光了。那麼說來,你願意幫我抓一些黑海岸石斑魚回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一把貨真價實的布拉普家族魚竿!這根魚竿可是釣魚時的乘手工具啊!”
我不知道他有多少家族魚杆要送人,但作為一個被這寧靜氛圍吸引的我來說,還是很願意嚐試一下垂釣的樂趣的。
作為自然人口,我借到了他的一根普通釣竿,慷慨的大叔還送了我些釣餌,作為回報,我會給他講講現在鐵爐堡裏的狀況和趣事。
釣魚是個非常需要耐心和細心的活計,下鉤後等待,注意著魚漂的沉浮,稍慢一些收杆就會被魚兒熘掉。但是一直盯著魚漂還容易走神打瞌睡,等我真的釣到六條黑海岸石斑魚的時候,我的釣魚技能已經提升了不少,古博·布拉普也很開心的送了我一根他家族的魚杆。
釣魚技能有加成,確實是個好東西。我欣然收下,起身活動一下手腳。至於他抱怨的魚人,旅店門口早就貼上了通緝令,相信它們的首領會很快被擊殺。太陽已經西沉,我決定在奧伯丁住一夜再回暴風城。入鄉隨俗嘛,就算臥室不那麼嚴密,也算是種體驗。
繞回旅店裏買了點吃喝,填飽了我和金烏的肚子後,我居然發現有點無所事事。這種悠閑的感覺似乎離開我一段時間了,茫然望著夕陽下沉,我的目光又落在塞瑞利恩·白爪身上。
那位有著紫色長發的精靈還維持著相同的姿勢眺望著大海,旁邊的一位哨兵悄悄告訴我他每天都是這樣。
他在想念安娜雅,帶著無盡的自責和愧疚。也許當年的他為了給心愛的女人更好的未來而離開,畢竟安娜雅待的地方是被女王賜福的城市,它們就像黑海岸的明珠一般耀眼,卡多雷的貴族和女王的仆人很多都在這裏居住。塞瑞利恩·白爪帶著不舍卻又放心的離開,誰曾想永恒之井的戰鬥後,世界動蕩不安,亞米薩蘭毀於戰火,全城的暗夜精靈都成為了這座城市的陪葬,其中包括安娜雅。
昔日的繁華城市如今卻是芳草萋萋,相信聞訊趕來的塞瑞利恩一定抱頭痛哭。我甚至可以想象他仔細的尋找安娜雅可能留下的一點點痕跡,可是他失敗了,安娜雅死了,真的死了,就算是他不想承認也沒用。
萬念俱灰之下,塞瑞利恩跟隨著怒風導師毅然走進了翡翠夢境之中。拯救世界什麼的都是借口,他不過是想逃避現實。作為一個有沉睡契約的德魯伊,他確實可以逃避到夢境中去。而他也就是這麼做了。
最嘲諷的命運,莫過於千年後他醒來,發現愛人的亡靈居然還在。戴著他給的定情信物,仍守候在這個地方等他回來。
換了我,也是會哭的吧……因為自己的逃避,害她懵懵懂懂在廢墟多遊蕩了千年。我在橋邊坐下,和白爪保持著距離。看冒險者給他帶來銘記了一切的項鏈,看他失聲痛哭,看他對著心愛女人漸漸飄散的靈魂進行無助的挽留。他的悲傷已經可以見到實體,將他和周圍的事物隔絕開。
他的軟弱被糖糖嗤笑,他的逃避也確實給自己和愛人帶來了進一步的痛苦。別再挽留了,能有機會這樣道別,不應該開心嗎,哪怕悲傷,即使流淚,也該笑著說再見。白爪本身也明白的吧,不然又豈會請人送安娜雅真正的離開呢。
我深深吸口氣,擦了擦眼睛。靈魂消散的狀況還是第一次見到,那美麗的女人留下一片淡淡的星光。
“嘰……”金烏略帶擔憂的看著我,我再次吸口氣,重重的唿出來。
“不知道你是公的還是母的,以後找到伴的話,要好好守護它啊……”我揉揉它的腦袋,夕陽已經徹底沉了,薄霧海上的燈塔顯得更加明亮。我想起西部荒野燈塔那位至今不肯升天的船長,抖抖精神站起來。
有人逝去,有人誕生,戰爭不斷,曆史延綿。奧伯丁這座美麗的港口城市終將在大災變中毀滅,而塞瑞利恩·白爪卻是為數不多的幸存者。求死不得,求生不能,真不知哪種更加不幸。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惟願愛情,永誌不渝。
最後更新:2017-10-19 04:4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