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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小典故 老北京的炸醬麵是什麼來曆

北京人好吃麵。雖然沒有山陝地區樣式繁多,但細究起來,也自有它處無法比擬的特點。以澆頭來論,大致分起來,有“鹵”、“汆”兩大類。這兩種的區別,民間有一個說法,叫做:勾芡為“鹵”,不勾芡為“汆” 。不論是“汆”還是“鹵”,材料俯首皆是,口味變化多端。 但有一點:炸醬麵和麻醬麵不在這兩種之列。

今兒說炸醬麵。

炸醬麵,是北京人家裏最普通不過的家常飯。經老舍、梁實秋和唐魯孫等前輩的文字加持,得以升華成為北京飲食文化代表之一。老舍小說《四世同堂》裏有這麼一個情節:祁老爺子大壽前一天常二爺進城給他祝壽。一進門,小順的媽要給他做飯。常二爺說吃個麵片湯就行了。“片兒湯?”祁老人的小眼睛睜得不能再大一點。 “你這是到了我家裏啦!順兒的媽,趕緊去做!做四大碗炸醬麵。煮硬一點!”

的確如此。北京人愛麵子,講究禮節。有朋自遠方來了,日子過得再捉襟見肘,也不能怠慢了客人。就拿我家來說,三十多年前老爺子那會兒喜歡熱鬧,好交朋友。一幫小兄弟有屁大點事推門就到我家來了。三言兩語把事情說完,緊跟著就是:“得啦,別走了,趕上什麼吃什麼吧!”。這時候,大多數都是吃炸醬麵。家裏來了不速之客,需要留飯,相對來說炸醬麵還是簡單。

在物質匱乏的年代,北京市場上黃醬從來沒有限量過。那時候我家有一個帶蓋的小瓷罐兒,專門盛黃醬的。到合作社買一毛錢黃醬,正好把罐兒裝滿。醬是稀稀的黃豆醬,棕黃色,帶著零星的黃豆瓣。早些年北京醬園子不止六必居和天源兩家。桂馨齋也沒這麼大名氣。住甘家口的時候,那裏合作社的醬顏色略深,偏鹹,回到西 城,顏色就發黃一些了,吃起來有回甜,即便是黃醬,不同的醬園子,東西路數都不相同。

回到家如果有功夫(時間),把醬蒸一下最好,如果來不及,就無所謂了。現在用幹黃醬,做之前要兌水瀉開,如果不蒸,吃起來味道不融合。想吃肉丁炸醬,一般來說在上半個月,肉本兒沒怎麼用(那時候買肉單有肉本兒,和購貨本兒不在一起用)。打醬的同時會捎帶手買一毛錢肉。售貨員手起一刀,薄薄一片,往稱上一扔,正合適!肉丁炸醬。回家切丁,中火把肉丁煸透,再下黃醬,慢火炸透,等醬鍋出了虎皮紋,就可以出鍋了。到了下半個月,肉本兒上的肉沒有了,隻好改戲。羊肉末炸醬、海米炸醬、茄子炸醬、香菇炸醬、雞蛋炸醬、光棍炸醬……很多吃法都是食材匱乏時人們智慧的體現。

炸醬出來了,就準備麵碼。家裏吃飯,豐儉由人。春天菠菜、夏天黃瓜、秋天蘿卜、冬天的大白菜,信手拈來。都是什麼季節吃什麼。不由著季節,隨時可以吃到的就是青黃豆嘴和豆芽。後來市場經濟發展,反季節菜不稀罕了,全麵碼這個詞兒才跟著出來。

大約九十年代初,甘家口新疆村還沒有遷走的時候,村口開了一家炸醬麵館兒。一大碗麵,一小碗醬,蘿卜白菜黃瓜絲兒,青黃豆嘴兒水蘿卜,各種各樣八個麵碼,加上麵和醬一共十個碗。等您的麵該上啦,肩上搭著毛巾的服務員一手托著托盤站在您跟前,另一隻手叮了當啷把那八樣小麵碼和炸醬倒進大碗裏,變戲法一般,引得我等食客趨之若鶩。就是因為白菜絲兒和黃瓜絲兒能一塊出現在碗裏。新疆村一遷走,麵館也沒啦。再後來,海碗居才過來。

吃炸醬麵,醬炸得再好, 擱在糟麵條裏,也是白搭。吃麵講究筋道。白麵、鹽、水,按比例和好醒透,擀大麵片折疊起來刀切細條。宮廷禦膳傳人王希富老爺子講,麵條分頭路條、二路條、 葛條,簾子棍、韭菜扁等。居家過日子,沒有那技術,我的習慣就是,麵和硬了,就切細一點。懶漢子和稀泥,有時候麵和軟了,就擀寬條,拎起來揪片,更香。

吃的時候別忘了蒜。

最後更新:2017-08-23 12: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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