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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絢麗到黯淡,直播平台洗牌背景下的創業公司員工

5月20日是直播平台——光圈直播創始人、CEO張軼的生日。去年他過生日時,員工小誌(化名)在朋友圈發了張軼的半身照,配文道:“光圈顏值擔當,生日快樂~”“你們猜男神多大?”

這是一道選擇題,兩個選項分別是18和28。小誌沒有想到,幾個月後,光圈直播並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

今年2月,光圈直播被曝出拖欠數十名員工5個月工資,數目共計300萬元左右。曾入駐光圈直播的主播平台打賞款目前無法提現,數額由5000元到9萬元不等。被不少人視為直播平台洗牌年的2017年,以光圈黯淡開始。

拖欠的薪水

“他們要搶我錢!”王然(化名)沒有想到,當他與光圈直播的同事一起將老板張軼堵在北京南站時,張軼會喊出這樣的話。

這場今年春節前發生於進站口的糾紛很快引來了警察,向警察說明情況後,張軼最終還是甩開了王然二人,登上了開往天津的火車。這也是王然最後一次見到張軼。一個小時前,王然的同事在北京石景山偶遇張軼,立馬跟著他上了地鐵,接到消息的王然也趕了過來。他們一路跟隨張軼來到北京南站,打算就被拖欠的5個月工資要個說法。

就在這戲劇性的一幕發生的近一年前,2016年3月2日下午,《HELLO,直播+》光圈直播融資路演會在北京舉辦。這場星光熠熠的融資路演有眾多元素——寶馬i8超跑、法拉利、女主播、文身,也不乏中國城市文化產業發展聯盟的領導、阿裏音樂集團CEO宋柯、著名主持人陳魯豫、萬通控股董事長馮侖等名人。紅杉中國、華興資本、啟明創投、中國文化產業基金、招銀國際、洪泰基金、華嶽資本、方創資本等30多家國內知名投融資機構代表都是這次融資路演的座上賓。

在這場路演上,張軼闡述了他的經營理念——平台內容至上,自製娛樂節目《每天一百萬》《播霸24小時》《COSPLAY+》《美麗運動館》等。這場路演發布的數據稱,其上線兩個月來,“用戶數量已突破40萬,優質主播人數超過5000人,日收入已突破15萬元。”此時,光圈直播團隊也從20多人擴大到50多人。

小誌也是這時候加入光圈直播擔任主播管理。入職後,他參加的第一次例會上,張軼承諾,4月底公司會集體去日本旅遊,讓他們新入職的同事抓緊辦護照。小誌覺得,公司的每個人,都滿懷信心和憧憬。

這時正值光圈直播、旅遊衛視合作主辦的“光圈之星全國校花大賽”,小誌負責和每位校花確定往返北京的時間、幫她們訂票、和導演確定拍攝流程並組織拍攝,一直忙到去年6月底。

去年7月10日,本應在這天拿到工資的小誌被告知,由於融資沒有到位,6月的工資暫時不發,等融資到了,可以多給一些獎金。而“光圈之星全國校花大賽”宣傳中提到的“20部iPhone6S手機,5人免費全球旅行”等也同樣未兌現。“當時隻是有一點不得勁,但是看其他同事都滿懷信心,就沒想那麼多。”小誌說。

消失的公司

事實上,這時的光圈直播已經陷入資金緊張的困境。時任光圈運營副總監的程雲(化名)告訴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當時中層和高層被張軼叫到一起開過會,聊過裁員的事,也有十幾人離開了光圈直播。但在公司例會上,張軼從來沒有透露過資金緊張的情況。“要麼打雞血、要麼喂雞湯。一開始可能還提一下下周發錢,後麵就不怎麼提了。”程雲說,“當時覺得這麼長時間都扛下來了,融資什麼的就算慢也差不多該到了。”

2016年8月,光圈員工拿到了7月的工資,這讓他們看到了希望。程雲後來了解到,這筆錢並非來自融資,而是合作方給付的200萬元的廣告款項。

對此時的光圈直播來說,200萬元已經是杯水車薪。張軼曾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美女撐不起直播行業的發展,泛娛樂內容才是第一位的。”創意無一不需要資金支持。但光圈自主開發的《花樣轉地球》《星廚集結號》等節目,已經因資金無力支持半途而廢。

“下周肯定發。”“下個月肯定發。”這是程雲此後兩個月在每周例會上聽到最多的兩句話。“11月張軼改口說研發直播拍賣的產品‘值了’,說這個產品上線肯定能發工資。”但顯然,這款希望直播拍賣文玩的產品“值了”也沒能挽救光圈的命運。

從12月開始,員工們漸漸已經見不到張軼。月底的一天,光圈僅剩不多的員工上班時發現,辦公室已經被搬得空空蕩蕩。“那些蘋果電腦,不管一體機還是筆記本全給搬走了,第二天連椅子都沒了。”這次“搬家”,員工一直被蒙在鼓裏。2017年1月,員工們看到公司門口貼了物業的解約函,稱由於光圈未按期繳納租金,2017年該物業公司將與光圈不再續約。

衰敗的信號

程雲至今感到後悔的是,他沒有聽從同事的勸告早早跳出光圈這個“坑”。早在光圈拖欠6月工資時,一名擔任程序員的員工就申請了離職。“當時走的時候還勸我們一塊兒走吧,這不太靠譜,感覺要倒。”程雲回憶,“他是之前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也是被欠薪拖了很久,不想折騰了。”

而不少光圈員工的感受是,此後幾個月,手上沒錢了。剛剛大學畢業來到北京工作的王然稱自己不得不四處借錢:“朋友能理解,但銀行跟房東是不會諒解你的,他們可不管你是不是被拖欠工資。”2016年11月21日,從光圈離職的前一天,他身上的錢連從中關村回通州的地鐵票都不夠。

那天晚上,王然寸步不離地跟著張軼,請他給一些工資好回家。雙方僵持到晚上11時多,張軼到賓館開房休息,麵對跟來的王然,張軼選擇了報警。在警察的勸說下,張軼給了王然6000元,並以公司的名義手寫了一份還款協議:剩下的1萬多元工資“將於2016年12月5日清還”。

“到時間了,他說讓我等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又讓我等,然後就聯係不到了。”王然說。

2016年3月入駐光圈直播的主播曹靜(化名)曾高居光圈人氣榜第三名。光圈幣由粉絲送的禮物折算而來,最便宜的禮物9分錢一個,最貴的要1000元。在光圈直播App上,曹靜能看到自己的“光圈幣”和可提現金額。曹靜獲得了2000多萬元的“光圈幣”。刨去給平台的分成,她能收入13萬多元。

曹靜曾在2016年5月提現了4萬多元,但當她9月再次申請提現時,卻被“光圈直播服務號”告知,“由於銀行對接係統升級,升級後第一時間會提到您的賬戶中,請您耐心等待。”直到今天,曹靜也沒有拿到這筆錢。

“家人就是給銀行做係統維護的,提不出來就知道他們有問題了。”曹靜說。但除了光圈直播的微信客服,她也沒有其他渠道可以向光圈索要這筆錢。據她了解,平台上的其他主播也遭遇了同樣的情況,無法提現的款項加起來有100萬元左右。她們仍希望通過法律渠道要回這筆錢。

延期的庭審

員工將公司的工作群更名為“費米子公司要債群”。2017年1月9日,張軼在該群中“@所有人”表示歉意,稱“公司融資不利,給大家帶來諸多麻煩。”“公司一直艱難維持,隻求不負諸位。事到如今,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一位離職的光圈員工從合作方新絲路模特公司處得知,張軼已出任新絲路北京副總裁,這令王然感到吃驚:“公司徹底崩掉之前,我們一直在給新絲路做內容,張軼說是和新絲路合作。直到得知他出任新絲路副總,我們才知道他拿著我們以前做的那些東西順利在新絲路上任了。”

光圈的員工陸續提起勞動仲裁,要求公司支付拖欠的工資等。小誌申請的仲裁於2017年1月16日開庭,一個星期後他拿到仲裁結果,公司應支付他相應的款項,但因聯係不到張軼,無法執行。多名光圈員工告訴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由於無法聯係到張軼,他們的仲裁庭審均被延期至4月舉行。

張軼在上月早些時候對一家媒體作出回應:“我前一陣確實自己狀態不好,有消極逃避的意思。我願意跟他們直接溝通。我會認真對待這件事。其實我們原來的團隊特別好,這也是我苦苦支撐不願輕易放棄的最主要原因。最後沒有拿到好的結果,確實有遺憾和無奈。”

文章來自《中國青年報》

最後更新:2017-10-19 03:4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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