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與藝術,兩個七月消暑好去處
剛從東京出差回來,被上海的連續多日的40度高溫熱懵了。想起以前犯過的一個想當然式的錯誤,以為“七月流火”是說七月熱的好似火爐,其實這個成語是說天氣開始轉涼了,這裏的七月是指農曆7月,差不多是公曆的8月。
好在7月將盡,這幾日如果要和朋友約會,蒸籠一樣的上海城裏也有兩個不錯的去處:一處喝下午茶,一處看展覽,都是清心安神的好環境,最近都有很讚的特別活動,不過都是這個月底結束,諸君有興趣就抓緊啊。
三宅一生下午茶
地址:Calypso地中海餐廳
之前和朋友去過幾次靜安嘉裏中心後麵的Calypso地中海餐廳,隻覺得房間的挑高很高,室內陽光充沛,坐在裏麵人也通透起來。有一次,在創業的閨蜜想來訴訴苦,沒想到在這樣敞亮的環境裏,思路也受到影響,開始和我商討要怎麼破局了。最近才知道原來Calypso地中海餐廳的室內設計係出名家,是日本建築師阪茂(Shigeru Ban)的作品。
阪茂來自地震頻發地區的日本,他設計出取材自然、用料不貴、容易搭建、內部敞亮的災後救急用房,並因此而受到建築界的尊重。之前看到阪茂的采訪,有段話印象很深:“過去與現在,建築師一直是為特權階層或富人設計建造能顯示其權力和財富的建築。但實際上,建築師也同樣願意為那些因為饑荒、戰爭等各種災難失去家園的人提供我們的幫助。效力於特權階層和富人與為弱勢群體和窮人提供幫助之間保持平衡非常重要。” 阪茂同那些一心想要在大地上留下自己的作品的建築師的思路不太一樣,他似乎更在意特定環境下人們的需求。
在Calypso地中海餐廳的設計上,阪茂使用了竹子肌理的天花板、槅扇,整個環境並不竭力突出設計師的風格,環境並不突兀,而是像溫和的陪伴。七月,這個餐廳與三宅一生合作推出藝術下午茶,下午茶茶點與裝盤設計靈感來源於三宅一生旗下品牌ISSEY MIYAKE(三宅一生)和BAO BAO ISSEYMIYAKE(一生之寶)最新係列,酒店餅房的創意團隊將標誌性的褶皺和幾何圖案投射到鏡框內,與色彩明快活潑的甜品組合在一起。
我去試吃那日,三宅一生的中國團隊請來兩個有趣的人一起吃下午茶。設計文化研究者、作家李孟蘇(下圖中左邊的女同學)提出一個很有意思的概念:人生的美食配額有限,完美的下午茶時光更應在獨具藝術氣息和富有設計感的空間進行。當日獲贈李孟蘇的題字的新書一本,《為生活的設計,丹麥設計九堂課》,扉頁題字是“給親愛的Echo”哦,諸君不必嫉妒,我也覺得自己運氣好的爆棚呢。諸君且暫等一下,我們 EchoEnjoys 得到重慶大學出版社的支持,獲贈李孟蘇這本新書的幾本贈書,過幾日的推送裏聊聊這本書啊。
另一位是80後青年藝術家,人偶工作室JacooSun Studio創始人孫東旭(下圖圖右的女同學),她喜歡帶著自己製作的小娃娃一起旅行。她說:“小時候獨自一人在房間裏的時候,時常幻想有希望獲得一個桌麵精靈的陪伴,這樣就可以偷偷將這個小精靈裝進口袋帶到學校,或者跟我去任何地方。”
說到旅行,我最近很是離不開三宅一生旗下的的各種褶皺設計,太方便出行了,不用費心在熨燙上。強烈推薦 三宅一生的Pleats Please係列的闊腿褶皺長褲,超百搭,而且褶皺的布局考究,穿上有臀部塑型效果,亞洲人身材不同於老外,臀形大多下墜,需要點修飾啊。
七月合作社
上海市淮海中路1818弄6號
周二至周日,上午十點至下午七點
七月合作社就在宋慶齡故居對麵,是一幢漂亮的小樓,被康恒改成一個精巧的園林小世界,有些禪意。雖然從改建初期直到竣工,時常去看看,但再怎麼喜歡都不知道怎麼去描述,因為不懂,所以怕唐突了良辰美景。
這大約和七月合作社的創始人康恒早先給我的印象太深有關,他讓我對一個枯山水有了“想要去了解”的興趣。康恒有種奇特的沉靜感,他曾在日本京都學習園林設計,是在寺廟裏,師從枡野俊明 —— 當代日本枯山水的主要代表人物,日本的建功寺的第18代主持。康恒的設計理念是:“人類通過勞動改造世界,創造文明,創造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設計是把一種計劃、規劃、設想通過某種形式傳達出來的活動過程。”
七月合作社是個很文藝又很靜心的空間,諸君有興趣一定要去看看,我很好奇你的感受。記得留言告訴我啊。
“我試著像描寫成長一樣描寫失去;像刻畫生命一樣刻畫衰亡。”
—許以
七月合作社正在舉辦一個展覽“破曉”(Day Break),這是許以的第一次個展,內容以藝術家的“靜物肖像”係列為主,同時結合影片 Absence(缺口)。前者致力於刻畫失去和衰亡;而後者作為一個補充,則較為獨特的,從女性的角度深入了這個話題。
許以介紹:
1989年出生於上海,2012年畢業於加州大學聖芭芭拉分校藝術曆史專業。第一本短片小說集《羽式關係》(2008)由上海文藝出版總社出版;獨立執導短片《位置》(2014)、《缺口》(2015)入圍第38屆紐約亞美國際電影節、第10屆德國20min|max國際電影節、第11及第12屆中國獨立影像展等。目前在上海工作、生活;將於2017年秋赴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攻讀電影導演碩士。
以下是我們EchoEnjoys 的老朋友菠蘿妹子寫的看展感受,她寫的是我完全沒想到過的角度,很有趣。她說寫下麵的感受時失眠了。不知道,同一個展覽,會否也能打動你?
暗如影 亮如銀
——有關許以個展《破曉》的一點感受
寫這篇文章寫了一半,入睡。不知道為什麼,一向睡眠很好的我,當晚卻失眠了。
黑夜是掙紮的,思緒並不清晰,看不進書,碼不了字,也沒什麼情緒。
失眠不是什麼情緒,失眠就是失眠,隻能發呆。
但是我卻在“什麼都不做”的狀態裏,在手機Pages裏寫下這一句話:
“黎明何時到來?從今以後,我向往黎明。”
然後我想到西班牙詩人洛爾迦那句“蒼茫的夜晚,披上了冰寒”——大概就是這個心情。
引這番鋪墊的意思是,很多時候很多情境,你隻有遇到、體會到同樣的情境才能理解、恍然;
不然,隻能是隔岸觀火——有時候更糟,是誤讀和曲解,以及阿多諾所言的“過度詮釋”——這種狀態其實是我們看大多數當代藝術展覽的狀態。
所以,對於許以在七月合作社的這場名為《破曉》的個展,我其實是不想用太多文字去描述的。
但是呢,沒忍住。因為展覽真的很不錯,時間和空間又微妙契合——破曉在七月的七月——所以,一定要寫點什麼了。
前後去了兩次,第一次是在午後的豔陽裏;第二次是BeforeSunset。
有意思的是,兩次觀感完全不同,甚至看到的攝影作品的顏色也不一樣。
第二次去的時候,我才知道門口那幅燃燒的百合殘梗是有著“Fall”和“Dawn”兩個版本。
第一次遇見的是“Fall”,明晃晃的反射之下甚至看不清畫麵,隻看到自己的影子;
第二次遇上“Dawn”,才驚覺即便是燒成灰燼,那灰燼也是有生命的。
許以的每一幅攝影,都有自己的影子。然後,我們又將自己的影子投射進去。雙重的雙重,有時候並不是多維,而是膠著。
膠著以及等待。
這是一場或許需要“等待”的展覽,等待午後的烈陽慢慢褪去狂熱,慢慢沉澱下一份屬於黃昏的柔美與曖昧,而原本被遮蓋的顏色與質感,則慢慢顯現。
這是一場包含時間的展覽,如多媒體視覺裝置藝術代表人物BillViola所言:“視覺媒體的本質是時間……影像在我們之中生存著。在這一刻,我們每一個人在我們之中都有一個延展性的視覺世界……我們就是活生生的影像數據庫。”
“我們就是活生生的影像數據庫”——這就是許以的美學,並非傷痕美學,無意湊宏大敘事;隻關乎個體成長經曆的記錄,那些痛——蛻變的痛;傷害的痛;體會的痛,抉擇的痛。還談不上“悲劇”層麵,就是一種真實的記錄;或許是很多人光鮮外表下的隱秘。
“延展性”,在許以這裏就是擬物喻人的手法,象征派的美學。
而植物是廣受喜愛的象征寓意承載,古今中外皆然。植物的質感是一層層揭示的,生命的結構也是需要剖開來看。有些人可能表層或某一層就適可而止,有些就是喜歡執著繼續剖開下去。
比如洛爾迦(對,還是他),他寫朋友岡波裏奧之死,即說:“古老的聲音圍繞著熊健的紫羅蘭的聲音”;他寫鬥牛士朋友梅西亞斯之死,則言道:“苔蘚和青草/正在用堅決的手指/撥開他髑髏的花”。
有些東西消逝,而有些東西正在生發。
沒有什麼東西能徹底消失,也沒有什麼東西能永垂不朽。
這或許也是展覽名“破曉”的蘊意。
許以自己寫詩,精練、微妙又頗具美感;
她把一對向日葵釘在十字架上燃燒,然後寫道:
克裏斯托
克裏斯托和他的連體孿生兄弟一起受刑。
他們在同一個身體裏出生,
他們在同一個身體裏死去。
她還將一整個陶罐的向日葵點燃,那是梵高的獻祭,她寫:
文森特
文森特著火了。
火焰中她還是個孩子;
但她的從前已經回不去了。
文森特在沒有觀眾的舞台上燃燒著,
他僅僅是這麼燃燒著。
挑逗花蕊、潮水滑過,其實是略顯直白的。
納西索,有拉斐爾前派的Feel(雖然藝術家本人表示圖式引用的是卡拉瓦喬的靈感),葬送奧菲利亞的那條河,亦是埋葬水仙花的河。
空鏡頭無人,卻有人的痕跡。
不明液體流淌。
納西索,那個水仙花的少年。
“什麼都不能和你相比,我的納西索。”
藝術也是自戀的,自愛的。
以影像創作為主體,輔以攝影靜幀攝影。有些東西是在“動”之中產生作用,如“鍾聲”,文字描述、攝影構成,還需視頻不斷循環播放的鍾聲來得有威懾力。
七月合作社Studio式的展廳客廳,《黛西》的影像在無限循環地搖擺,器官形狀的能指,以及鋒利刺破骸骨的屠夫掛鉤,無不是殤的隱喻。那恒定又微妙的鍾聲,似乎讓人麻醉了一份痛楚。許以在此寫道:
黛西
黛西可能永遠不會擁有性別。
慢一點,黛西,快沒時間了。
你剩餘的生命將隨鍾聲退盡。
許以是加州大學聖芭芭拉分校藝術曆史專業出身,賦予作品豐富的詮釋空間和隱喻,讓人著迷。但是,這裏也形成一種悖論,藝術家作為創作的主體,賦予了作品欲望、恐懼、歡愉、曖昧等情緒與意圖,所以是藝術家的主體性掌握了作品。而作為瞬間定格的攝影和影像作品,它其實是懸置了現實,也即本雅明所言的“既非A也非B”的二元之間的中間地帶。而藝術家的主體性如何與客觀的“中間地帶”交互,是在當下多媒體-網絡時代著重探討的。
但是,讓我們先別那麼ambitious來一番所謂的“與時俱進”,千百年來,人性、人類的情感,並沒有多少變化啊,不是嗎?
最後提一句,此番七月合作社推出的是許以的首次個展,同期在人民公園的MOCA藝術亭台還有《缺口》影像作品的發布。
但是,你們很快就看不到了。
“夏暑不侵”的七月合作社,綠樹叢蔭有山無水。水在哪裏?水在作品中,水是寧芙女神,是愛欲與激情。蔓延在“七月”耀眼的陽光下。啊,真的是很適合夏天的展覽呢。
但是,七月即將結束,你們也很快就看不到了。
展期:
2018.7.7-2017.8.1
後記:
我對許以的關注起於兩年前,那時候她還未出道。許以一直以來都關注平權運動,做過女性主義及酷兒研究。當時找到她也是原本我和另一位小夥伴在籌備一個策展方案,後來沒有被選上,所以這個方案永遠隻是停留於不成熟的文本。
不如藉由此機分享一下當時的策展文案(也是答應要與許以分享):
《TA說》——
策劃初衷是關注當代女性的地位,定義與再定義,歸位與錯位。在藝術中,性別話語權伴隨著自上世紀60年代席卷歐美的女權主義運動而風生水起,彼時藝術界的女性主義藝術非常激進,但也是揭開一種新的風氣。而現代女性主義藝術從一開始的單純的、散兵遊勇式的女性叛逆者到多元理論的、綜合的利益集團和審美共同體;從單純的身體寓言和性別敘事,到多元的政治敘事和生態敘事;從革命的顛覆式反叛訴求到改革式的糾偏策略,這條路走得並不容易。
時至今日,女權主義藝術思維仍然是主導當代藝術創作的最活躍的動力之一。然而,我們策展團隊的想法是,主題的表達,不是一種“選擇”,它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是我們生存的現狀;如今對女性符號的消費,以密集視覺圖像的攻勢讓人無處可逃,在當代戲謔、泛娛樂化的土壤中,性別差異的這一困窘似乎一直沒有改變。因而,我們希望通過展覽建立我們的持續課題研究,從視覺化的展覽,到文本的記錄,再到基於打通展覽與觀眾平台的互動而積累的“展覽式調研”,我們想做的是回到我們的曆史、我們的文化去追溯女性的地位,並在此基礎上反思我們今天的處境。我們不去下定義,也不去批評或者暗諷,我們要做的隻是調研、匯總、呈現,希望能啟引思考。我們也希望能通過展覽這樣的開放平台進行第一手資料的調研,在展覽結束後能出版相關書籍或畫冊,收錄更為詳細的課題情況。而福柯認為,“話語”與權力是不可分的,真正的“權力”,通過“話語”實現。但是,當前社會以男權為權力中心,他們通過“話語”實現自己的權力,而擔任宣傳(正麵或反麵)和傳播角色的,則以女性為主。因此,究竟是“他說”還是“她說”,這是值得探討的問題,也是此次主題“Ta 說”的由來。
以下11位獲得“寶格麗珠寶世家奢華香氛禦皇係列”的同學名單:
肉肉mum
LH紅豆沙
Fascia
莉莉周
布丁girl
聞香貓
秋之荼蘼
霏霏
Helinanana
NAIAD
詠詠和lynn
請通過以下方式聯係我,並留下地址:
1、加微信 echoenjoys520
2、注明是寶格麗香水
我們會將大家組成一個群,方便彼此聯係,以及後期互換各自想要的香型。
最後更新:2017-09-02 11:5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