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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不需要性感美女 ISPO展會上的名流、美食與看客
亞洲運動用品與時尚展（ISPO BEIJING）在京城的霾轉晴中走過了第十三屆。年年歲歲花相似，大多數參展者可能還是年複一年地逛逛參展商、試試新產品、看看新形勢、聽聽分論壇。評價一個展會是否成功，也多從展商量、人流量、成交額等角度來考慮。本文作者：freelee亞洲運動用品與時尚展（ISPO BEIJING）在京城的霾轉晴中走過了第十三屆。年年歲歲花相似，大多數參展者可能還是年複一年地逛逛參展商、試試新產品、看看新形勢、聽聽分論壇。評價一個展會是否成功，也多從展商量、人流量、成交額等角度來考慮。而在這些常規流程和硬性數字之外，展會還可以從一些更奇妙的角度來觀察。筆者出於工作或興趣，參與過一些體育用品以外的展會，也聽過不少身邊朋友跑展會的故事。有時候，當你忍不住把參加其他展會的經驗與ISPO加以比較時，你會發現一些新的細節。這些新的細節，也可能構成你對自認已經很熟悉的ISPO一些新的觀察角度。在本屆ISPO，筆者看到了這些，讀者們您又看到了哪些？黃牛作為一個專業的體育用品展會，ISPO還是以行內人為關注主體，算不上黃牛心目中的香餑餑。曾幾何時，從奧林匹克公園地鐵站出來時，迎麵就是一群黃牛黨--他們不過是想以半價兜售展會入場票。但在移動技術日益先進的當下，ISPO構建了掃描二維碼取票的通道，即使是沒有預登記的觀眾，也可以免費入場。主辦方寧願減少門票收入，也要擠走黃牛黨最後一點撈油水的空間。筆者隻和從事"展會經濟"的黃牛打過一次交道，但那回"強買強賣"經曆可帶來好些教訓。若幹年前的一屆北京車展，筆者以高爾夫媒體的身份，參加某車企舉辦的高爾夫主題相關活動，當時混了個媒體體驗場的證件。從會場出來時，證件還掛在筆者胸前。黃牛立馬出來搭訕，問筆者是否願意"轉讓"證件。證件上印著筆者名字和供職單位，怎麼能輕易轉手？但筆者畢竟Too young，多嘴問了一下價格。有賣門票的地方就有黃牛黨，而本屆ISPO選擇全麵免費
這位熱血黃牛報了一個比較低的價格，筆者順勢以價低為由推托離開。然而黃牛大哥在商言商，立馬抬價，直到把價碼翻了一倍。筆者堅持拒絕，對方神態漸有慍色，抬價的同時語氣愈加沉重。此時也有其他的黃牛留意到情況，逐漸圍攏過來。熱血黃牛的慍色逐漸化成眉宇間無法消散的怒氣，筆者才知道勢頭不對。他的圍觀同行也皮笑肉不笑地起哄，"勸"筆者趕快出讓。最終，筆者勉為其難把證件解下，口袋被硬塞進幾張紙幣。雖是一筆看似無本生利的交易，但筆者一點都沒有"賺"了的感覺。能把展會做到讓黃牛"寸土必爭"的地步，這也算是一項事業了。價值五萬億的中國體育產業，未來又能不能創造這種派頭的展會呢？媒介體育大生意作為ISPO的官方合作媒體，在現場也有自己的展位。不過"大生意君"們恨不得化成幾百分身，跟各個展位的新老朋友們暢所欲言，大部分時間無暇留守展位。作為體育商業自媒體，體育大生意講一個"快狠準"，跑展會時的腳步頻率自然絕不亞於西方記者。同樣是跑得快，當年筆者在平媒初出茅廬的時候，卻是另一番感覺。筆者老家是中國有名的建築陶瓷產業之都，筆者就是從一份關於陶瓷產業的"報紙"（掛靠在某些正規出版物旗下獨立運營，使用該出版物的國內統一刊號）展開職業生涯。那時候陶瓷產業有三個較重要的展會，兩個是關於陶瓷產品的春秋交易會，一個是在廣州琶洲會展中心舉行的陶瓷工業機械展覽會。每到展會季，我們單位集體出動，把一捆又一捆的自營出版物運到會場，連自己的展位都來不及布置，就開始向各個展位分發我們的"會展特刊"。競爭對手同樣也以紙張為媒介，所以展會派報的模式在筆者入行前已經發展得非常成熟。同行之間搶派攤派、早派晚派，小展位必派、大展位多派，"派"生出多少業界趣聞、流言蜚語、文人相輕、笑裏藏刀。不知道闊別多年的陶瓷行業，如今是否湧現出一批"陶瓷產業新媒體"？在自媒體年代，連名片交換步驟都可以省略。筆者在ISPO上和展商嘻嘻哈哈，交換微信，爾後在朋友圈推送幾條最新消息，便起碼能讓人知道自己在混什麼行當。那老派的"賣報歌"，恐怕隻有特定行業在特定年代，才能唱得響亮吧。名流筆者隻去過兩次北京新國展，除了那次囧況十足的車展之外，還有一次是2012年的體博會。當時純粹是看熱鬧，筆者的主要目在於與遠道而來參觀展覽的一位長親見麵。那一屆體博會覆蓋了新國展八個場館，不過筆者四分之一個展館都沒逛完，就被長親吆喝著，跟招待他來京的按摩椅品牌（長親是該品牌的經銷商）組織的大巴回市區了。那次展會連浮光掠影都稱不上，筆者唯一記得的是，有一群人圍在某個按摩椅或跑步機的展位外，等著看其代言人陳道明現身會場。用明星來為展會增光，是很常見的操作手法。令全球宅男宅女雀躍不已的秋葉原漫展、聖迭戈漫展等，除了有數不清的骨灰級Cosplay表演，更有諸多ACG或電影界重量級的嘉賓站台--一件筆者很喜歡的趣事，是去年聖迭戈漫展上，新科超人扮演者亨利.卡維爾戴著V怪客的麵具偷偷找威爾.史密斯（超人是DC漫畫的人物，史密斯在同屬於DC漫畫改編電影的《自殺小隊》中飾演死亡射手）簽名。"超人"偷摸找"死射"合影，兩人在漫展上玩得很開心
國內北京漫展、上海漫展也會邀請知名Coser或者海外演藝明星參與，去年另一位超人扮演者布蘭登.羅斯就亮相北京。筆者參加其他展會時也遇到過一些名人，例如有一年中國國際高爾夫球博覽會請來了高球界"60年代三巨頭"之一加裏.普萊爾。這位八十多歲的老頭子有很多有趣的觀點，包括"關天朗在美國大師賽晉級的意義，好比小學生跟博爾特比賽100米還比贏了"這種天馬行空的類比。從星味上來說，ISPO跟上述提到的展會不在同一個比較層麵。主要原因恐怕在於展商和觀眾都更關注於專業領域的細節，而沒那麼在乎名人效應帶來的人氣。雖然現場沒有大眾耳熟能詳的傳統明星，但各種業內KOL、草根運動大咖你來我往，談笑風生，讓展會的專業氣質更加豐滿。在這個動輒談論"泛娛樂化"的年代，ISPO及其參展商選擇的布展策略，算是一股清流。另外，今年的ISPO或許沒有明星，但絕對有"大人物"--您和來考察法國展團展區的法國體育部長帕特裏克.卡納爾擦肩而過了嗎？娛樂"體娛不分家"，堂堂體育用品展，就算沒有體育明星、娛樂明星，總得搞點娛樂節目才說得過去吧。在2012-2014年期間，模擬高爾夫設備在高爾夫界掀起一股小浪潮。那真是一個充滿"體驗娛樂"的年代。進入高博會場地後的必經的大片區域都擺放著模擬高爾夫設備，手癢的話可以拿起球杆擊幾球，順便了解自己的下杆速度、擊球角度、擊球距離等數據。試用完木杆鐵杆後再換個場地，在模擬果嶺區玩玩切杆、推杆，隻要不嫌棄這種高爾夫體驗太粗獷，高博會完全可以被視為一個大娛樂場。ISPO的體驗相對比較有限。有的展位提供了新潮的VR設備，具體有什麼體驗，筆者身為近視眼，不太願意花時間排隊戴那眼罩。有賣越野鞋的展商，為了展示自己鞋品的防滑性，在現場做出了冰麵和流水石麵的效果，以便觀眾直接穿上鞋在這些材質上感受一番。還有一些"室內滑冰"裝置，也給觀眾創造了體驗機會。不過ISPO整體來說並不適合"瘋玩"。近年來的ISPO越來越強調戶外主題，相關上下遊產業的參展商也日益豐富。今年就有不少關於戶外爐具的參展商，給客人推介戶外烹飪的解決方案。然而，據筆者一位連續跑了數年德國科隆"Spoga+Gafa"戶外花園展的老同學介紹，老外的玩法才叫奔放。他們直接在露天展廳中示範其產品煎炒煮炸的效果，還正兒八經地搭一個小木屋場景，讓客戶在其中舒服地享受廚師的即席烹飪和侍應生的周到服務。這種體驗感覺，比在假草地毯上放個車尾箱模型、架個爐子細膩多了。說到吃吃喝喝，筆者過去在陶瓷機械工業展當派報郎時，也曾偷摸跑到隔壁會場的烘焙展湊熱鬧。原意看看各家都推出了什麼色（mian）香（fei）味（you）俱（hao）全（chi）的糕點，真相卻是一條條死氣沉沉的鋼鐵生產線。沒想到"民以食為天"的中國，其食品展會的玩法這麼保守--ISPO的展商都尚且會設個小型咖啡座呢。看客像筆者這種無所事事去不同展會湊熱鬧的行為，在那老同學眼裏是要受到鄙視的。他感歎Spoga+Gafa的入場觀眾都是專業人士，會場內極少閑雜人等，而著名的廣交會則是奇人異事輩出。筆者沒有向老同學打聽奇人異事的詳情，不過相信對於一些第一次來中國參展的外商來說，我們眼中司空見慣的展會現象本身就足夠新奇。陶瓷展集中了不少類似的花邊，例如衛浴廠商在場地中擺一個大浴池，婀娜的金發碧眼比基尼妹子在眾多男士觀眾的圍觀下，坦然享受著浴池提供的水療服務；陶瓷廠比較喜歡為自家產品貼些文化內涵標簽，而有一段時間，品牌總會找些衣著清涼的妙齡模特，在她們身上塗塗畫畫，"創作"同樣內涵十足的人體彩繪，這環節同樣深受參展觀眾和隔壁展位的工作人員歡迎。各大車展的看客更是多不勝數，畢竟各種視覺衝擊特別明顯
是這些秀色可餐的環節吸引了大眾觀眾，抑或展會本身總有大量大眾觀眾而催生了這類環節，這個前因後果不好考究。總之，你可以輕易辨認出那些沒帶專業目的而來的"看客"觀眾，當中包括而不限於十指緊扣你儂我儂的熱戀情侶、悠然自得氣定神閑的飯後長者、上蹦下跳聲嘶力竭的垂髫小童 為了適應他們的逛展需要，陶瓷展甚至還會變成小商品展--不知道如何進場的攤販占領了那些被展商提早放棄的展位（通常都是角落裏的小展位），兜售望遠鏡、銅錢劍、遙控車、偽瑞士軍刀等雜七雜八的玩意。所有展會都有變成大賣場的潛質。筆者曾經拉著一位在供電部門任職的老友逛高博會，對高爾夫一竅不通的他興致勃勃地買了一把三層防紫外線高爾夫專用傘。ISPO以展示運動用品為主，在購物狂看來，那些展示用的衝鋒衣、雪地靴、防水襪、速幹背心、戶外背囊，同樣全部都是可賣品。不過就算會場中有充滿掃貨欲望的觀眾，他們畢竟還是運動愛好者、相關產業的直接受眾。ISPO觀眾的純粹程度，終歸要比那些開展兩日後變成義烏小商品展銷會的展會上乘得多。議論展會的主辦方為了提高人氣，除了力邀大牌參展之外，還會劃出一片意見表達區域，組織各類論壇、演講、沙龍。今年ISPO官方主辦了體育旅遊、冰雪產業、商品零售等主題的峰會論壇，其他參展商也有開展一些零散的討論活動。筆者慚愧，也曾恬不知恥地跑到展會中過一把"嘉賓"癮。那是去年年初的圖書訂購展，筆者受一家出版社之邀，分享經典科幻作品"星球大戰"的一點小知識。展會在老國展舉行，場地配置比較緊張。會場中央的活動區需要展位預約，排期緊張。星戰分享會開始前十分鍾，另一家出版社還在活動區推介自家的新書。他們家的活動壓哨結束後，工作人員趕緊衝上舞台，撕下上一家出版社的舞台背景物料，貼上星戰分享會的物料。ISPO在國家會議中心設展，場地配置寬裕得多。位於中心三層的會議室同時展開不同主題的活動，另外在手扶梯一側還有一個公開的展示區。再加上展位自身因地製宜地舉辦相關宣傳活動，ISPO的議論環境沒那麼捉襟見肘。倘若說還有什麼缺點的話，大概是各類活動同時舉行時觀眾分身乏術吧。
但要說自由恣意，筆者在陶瓷展的體驗才叫極致。展會的其中一個分論壇安排在市區內的一家酒店。我們可以拿著展會媒體證進入論壇現場，順便蹭一頓晚飯。彼時年少無知，我們一群年輕同行在這種嚴肅場合下毫無規矩。台上老行尊指點產業江山，台下我們手指大動，把其中某人帶來的PSP遊戲機傳著來玩。這種所謂"青春的輕狂"不知要讓多少前輩痛批"一代不如一代"。雖然按照大眾的觀念，90後比我們80後更加個性奔放，不過ISPO上可沒有像筆者當年這種膽大包天的貨色。在信息爆炸的時代，任何人都要通過更高效率地吸收知識，來掌握在這個社會謀生的技能。那些認真在台下聆聽、拍照、錄音、做筆記的新一代，帶予產業更多的憧憬和夢想。
最後更新：2017-10-08 01:36:03